这一章是通过阐述如何解决争讼来说明“本末”的问题,孔子认为最好是没有诉讼,听讼为末,无讼为本。儒家主张当权者应该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,以身作则,感化人民,这样民心敬服,诉讼也就自然会少了。东汉王符说:“不务治民事,而务治民心……导之以德,齐之以礼。务厚其情而明其义。民亲爱则无相害伤之意,动思义则无奸邪之心。夫若此者,非法律之所使也,非威刑之所强也,此乃教化之所致。”儒家认为,审案的关键和目的不在于如何解决争讼本身,而在于如何能使得类似的案子不再发生。和审理案件一样,中国古代医学也主张“但愿世间人无病,何愁架上药生尘”,认为卖药不过是末节,只有增强体质,使人不再生病才是根本解决之道。同样,听讼为末,无讼为本,首先重视教化的作用,使人心向善,不再争讼。从这点出发,《大学》主张修身为本,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都只是末节。但这种以德化民,使他们自己感化向善,不致诉讼,即使有人偶尔涉讼,也会因为社会舆论的压力不敢编造谎言。但儒家这种听讼为末、明德为本的观点只是一种美好愿望,实际上是不可能的。但这种强调“物有本末,事有终始”,凡事都要抓住根本的做法对我们现在来说仍然具有启发意义。
读史致用
九方皋相马
伯乐,原名孙阳,春秋时秦国人。因为他擅长相马,往往只看一眼就知道马的优劣高下,所以被人们称为伯乐。据说伯乐是天庭负责管理天马的星宿,人们以此来称赞孙阳的相马技术之高明。
伯乐晚年的时候, 把自己毕生相马的经验写成了一本书,名为《相马经》。这本书图文并茂地介绍了各种类型的好马。伯乐有个儿子,为人愚笨,他熟读了这本书,甚至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,以为自己已经学到了父亲的本事,于是就拿着《相马经》到处去寻找千里马,但却一无所获。后来有一次,他在路上看见一只癞蛤蟆,觉得和《相马经》中对千里马的描述十分相符,自认为找到了一匹千里马。于是他很高兴地带着癞蛤蟆回家了,并对父亲说:“我找到了一匹千里马,和你书上画的好马差不多,只是蹄子不像。”伯乐听后哭笑不得,只能说:“这马太喜欢跳了,不适合拉车。”
后来伯乐老了,不能再到处去相马了。秦国国君秦穆公召见他,希望他能够推荐人来代替他去找千里马。伯乐说:“一般的好马,其特征从外表上就可以看出来。但是千里马则不同,表面看起来它的特征和一般的好马并没有多大区别,但是它的特征却是很难说清的,是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的。真正的千里马,跑起来轻如鸿毛,快若闪电,刹那间就从你眼前一闪而过,根本看不到飞扬的尘土和马蹄的印子。”然后,伯乐向秦穆公推荐了一个以前和他一起干活的人,名叫九方皋,伯乐说九方皋的相马技术并不亚于他本人。于是秦穆公召见了九方皋,赏给他财物,让他到各地去寻找真正的千里马。
评述
朱熹:引夫子之言,而言圣人能使无实之人不敢尽其虚诞之辞。盖我之明德既明,自然有以畏服民之心志,故讼不待听而自无也。观于此言,可以知本末之先后矣。
九方皋在外面找了三个月后,回来对秦穆公说:“我已经为大王找到了一匹真正的千里马。”秦穆公问那匹千里马是什么样子,九方皋说:“是一匹黄色的母马。”秦穆公派人去看,回来报告说是一匹黑色的公马。于是秦穆公对九方皋很不满意,他找人把伯乐叫来,抱怨说:“你推荐的人怎么连马的毛色和公母都分辨不清楚,又怎么能够认识千里马呢?”